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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魔族高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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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岳與安昀說話說到一半, 臻邢忽地沖了出來,強硬的將安昀擄走。

他瞧臻邢那兇神惡煞氣勢洶洶的模樣, 只覺得安昀必然要受苦!

臻邢乃是合體期大能,安昀不過是小小金丹,他要做什麽, 安昀連一根手指都反抗不了。

古岳急急忙忙跟去,他修為也不過金丹, 與臻邢速度差一大截,當他趕到房前, 那房門已然緊閉,他走近一步, 裏頭忽的傳來安昀的聲音, 他呼吸一窒——

“啊~輕…輕點……”

“疼…疼死了!不要了!”

古岳渾身發抖,只聽見裏頭臻邢呼吸粗重啞聲哄道:“昀兒乖,忍著點, 忍忍就過去了……”

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碰撞聲響,而且還有安昀隱忍的呻.呤!古岳緊緊握住拳頭,他手心幾乎被指甲扣出了血, 然後他咬牙切齒, 忍無可忍, 只見房門一推——

只見安昀身子朝下, 被按在床上,他那綢緞般的柔軟黑發已然淩亂散開,那張白皙漂亮的臉被頭發隱隱遮住, 只瞧見一截尖尖的下巴和淺淡冰冷的唇,而他那衣衫已然被扯開,露出利落的肩頭和光潔的背脊,他皮膚白的通透如玉,但脖頸處卻流出了刺目的血!

那鮮紅的血流淌在他如玉般的皮膚上,紅得驚人,皮膚白得脆弱,外頭日光瑩瑩照來,有一種被淩虐的窒息的美感,這種禁忌的感覺幾乎令人忘卻呼吸,只見臻邢將他壓在身下,他頭顱伏低,眼眸微垂,輕輕的舔上那猩紅的血——

“禽獸——!”古岳雙目通紅,咆哮道:“你在做什麽?!”

臻邢仿佛才發現他一般,他雙目一瞇,已然露出殺意,只用靈氣一揮,便將他揮了出去,然後他一彈指將門掩上,做了個隔絕的陣勢。

外頭的一切噪音,一絲也不能聽見。

“師父給你舔舔。”臻邢撫了撫安昀纖白的後頸,溫聲開口:“舔舔就不疼了。”

“師父已然化龍,龍乃神獸,在昀兒身上咬出個印記,自然會疼的,但往後師父皆可尋見昀兒,而且此印記名為龍印,包含上古神獸威壓,也有師父特意註入的神念,萬一昀兒有危險,師父恰巧不再身邊,此印記可為你擋一擊,化神之下皆可泯滅,煉虛境界十成功力可擋一擊,且此印觸動,師父皆有感應,立馬能趕到!”

而門外古岳滾了幾圈,吐了口血,咬牙切齒守在外頭,合體期大能做的陣勢固若金湯,那房屋連靠近都不能,一絲聲響也聽不見,但裏頭正發生什麽,他不用想都知道。

他一想到安昀這麽驕傲的一個人,竟然一絲也無法反抗的雌伏於人身下,任人作弄,動彈不得,全然任人擺布,他恨不得進去掐死臻邢!

他雙目通紅,死死盯著那門,胸膛氣得起伏,狠狠的想著,若是他修為足夠,若是他修為也是合體期,一定要弄死臻邢!

若是能有那麽高的修為就好了,是的,他知道安昀從來只仰望強者,比他弱的人他連個眼神也不給,古岳頭回如此清晰的想要變強,但他又無力的嘆了口氣,這等修為,許是窮極一生也無法企及,遙遠得令人絕望。

“少爺……”

正當此時,古岳聽見有人喚他,他以為是古家的下人,然後他回頭一看,雙目睜大——

“阿修!你…你沒死?”

房間裏頭的安昀這會兒正在整衣衫,臻邢在旁邊給他梳頭。

“師父咬得可真疼。”安昀撫了撫袖子的褶皺,又摸了摸後頸完好光潔的皮膚,“傷口好了?”

臻邢給他紮著發髻,笑道:“上頭有個龍形印記,師父說過的,傷口舔舔就好。”

臻邢瞇著眼瞧了瞧那隱隱約約顯出來的印記,他將安昀柔軟的頭發放下,顯出一抹笑意。

此印記乃是龍族特有,並非印記在肉體,而是咬進了魂魄,印在了靈魂之上,便是上天入地,靈魂轉世,也能尋見。

安昀眼眸動了動,問:“師父說此印記可擋一擊,對師父有無影響?”

臻邢笑道:“師父修為這般高,怎會有影響,不過是一擊罷了。”

安昀聽他這話,已然曉得這若是到了絕路,這一擊必然是在臻邢身上。他手指動了動,只覺得自己修為著實太弱。

“幻音不曾在這帶,但方才我見到一個人,身上有幻音的氣味,我得去查查。”

臻邢盯了他片刻,說:“你那妖獸也不曾有危險,你喚他他卻不回,許是他不想做你妖獸,一個人逍遙自在去了,你何必去尋?且你為主,他為仆,他若不回,你強制令他回來便是。”

安昀挑了挑眉,說:“師父也曉得,強制令本命妖獸回來,必然要傷其靈魂,若是幻音無法回來,我動了強制,他非得被折磨死!況且我從不曾將他當做本命妖獸,他是我友人,是很重要的人。”

臻邢瞳孔在這一瞬間驟然緊縮,然後他輕輕笑著,語調意味不明:“昀兒也說過師父是很重要的人,原來如此……”他頓了頓又說,“昀兒有很多重要的人,師父是其中之一,是嗎?”

安昀轉頭看住臻邢,說:“哪裏有很多重要的人?”他笑著,“師父和幻音,還有小花,都是重要的人,我在乾坤界,你們待我很好。”

臻邢眼瞼動了動,他已經完全明了,是很重要的人,不是唯一地、最重要的人。

“可能是師父不夠好。”臻邢說。

所以不能成為最重要的人。

兩人磨蹭了些光陰才出來,一出來便見著古家上下在旁恭候,正大眼小眼神情微妙。

安昀皺眉跟臻邢說:“他等神情古怪,定然有甚陰謀。”

臻邢瞇眼懶懶瞧了眼古家眾人,只往袖袍裏拿出個瓷瓶,倒了兩粒糖出來,放於手心:“昀兒吃,咱們不管他們。”

古嘯天瞧了眼那糖,只見那糖圓溜溜一顆,呈淺淡紫色,隱隱約約有著甜絲絲的氣味漫出,他內心已然開始琢磨著這玩意是什麽□□。

他瞧了眼安昀,思起那日古岳臉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,只覺得此人必然不是個省油的燈,平日裏行事定是恣意妄為,怎麽可能這麽乖乖巧巧跟在人身邊?那魔尊果真是好手段,這等天靈體何等稀有,又是皮相極好,萬一跑了可不是損失慘重!若是以藥來控制,定然萬無一失!

而且那藥不僅是要挾著人性命,而且是能控制人心智!‘黃泉丹’!對!一定是黃泉丹!那顏色氣味,與傳說中黃泉丹還真有那麽些相似!古嘯天內心‘嘖’了一聲,心說淵冥宗果然不容小覷,黃泉丹用料何等稀有,制法何等繁覆,便是煉虛境界的大能也能控制,淵冥宗一出手便是給了兩粒給安昀吃!

他瞧著安昀吃著十分樂呵,仿佛還要多吃兩顆的模樣,已然斷定安昀深深被臻邢控制,恐怕永遠也逃不出他手心了!

而且當事人還一副完全不自知的模樣,黃泉丹果然厲害,古嘯天已經琢磨著要弄幾粒來收藏。

思及此,古嘯天越發覺得他此前那‘臻邢不過是個無腦的合體期魔修’真是錯得離譜,方才隨便談談,已然無形中失了條商道,而且那臻邢這會兒還不走,仿佛要再談下去的勢頭。

古家眾人面色古怪,各懷鬼胎,安昀完全沒有想到臻邢研制出的那糖被人仔仔細細揣摩,以至於後來,安昀吃糖的時候不下心漏下一粒,被人拾去,好生研究了一百年,才終於發現此物無毒,並且十分好吃,從此之後糖才在乾坤界流通,此乃後話,不提也罷。

而此時此刻古嘯天正在苦惱,如何打發臻邢,他原本以為像臻邢這等魔修必然喜怒無常,做法古怪,動不動就說著‘要滅了你’等等之類的話,但經一陣交談,他愈發覺得此人心思頗深!一個合體期的大能,老祖們不出山,不動大陣,誰能遏止?他竟然心平氣和的坐下談生意!由此可見,淵冥宗勢大並非他平日裏張揚霸道而來,必然是有謀算的!

若那臻邢真如眾人所傳那般排場極大,張揚至極,肆意妄為,便是合體期大能,若是損了各家利益,還不請人出山,將他滅了?

古嘯天已然失了邊境偏遠之地的一條商道,好在那商道偏僻,乃是在沿海,那沿海之地名為‘地魈’,此地大怪眾多,海怪無數,海外的軒轅家也不曾放此道開放,乃是一條血本無歸的商路,那地雖說寬廣,不過這等邊緣,想來憑臻邢那等只知修煉的魔修,也無甚大作為。

其實眾人所傳無誤,臻邢此前的確十分肆意妄為,只顧修煉,也不看權勢錢財。但往新月秘境生死一趟,又有了安昀,他思慮良久,覺著除了修煉,還有些事得做。

羽化飛升何等困難,他如今已是合體期,但離飛升還差得遠。若是一路順暢,氣運滔天,再修個五千年能飛升,已是前無古人。更何況還有個安昀,安昀如今不過金丹修為,若至羽化飛升,何等遙遠,若無上好的資源與他,若淵冥宗一旦式微,無背後倚仗,不能安心修煉,再有魔族時常出沒。著實不能讓人安心。

臻邢老早就盯住了古家,但古家是個龐然大物,還真得慢慢的啃。

古嘯天在一旁僵硬笑笑,因著臻邢又說要在大庸耍耍,說去外頭客棧小住幾日,作為知道了特意來拜訪古家,且要‘小住幾日’的魔教尊主的古家家主,肯定得硬著頭皮給人安排住處。

古嘯天將住處安排好後,一直覺得心神不寧,不說這個魔尊與江湖上相傳已然有所出入,便是他那態度模樣,雖說總是淡淡,但莫名地、時時刻刻令人毛骨悚然!

他到底來做什麽的?為什麽還不在?還要做什麽?拿賣身契?嫌五千塊上品靈石太貴而來討價還價?得一條血本無歸的商路?但總覺得不止這些,古嘯天每每閉上眼睛,總覺臻邢那雙猩紅的眼正狹長的睜開,冷冰冰的盯著他,就像一條蛇,正慢慢地將獵物勒緊,直至獵物完全不能掙紮,然後張開血盆大口,一口將其吞噬!

古嘯天打了個冷顫,甩了甩頭,他皺著眉頭,心想著得去看看那九死無生大陣,再去看望一下老祖,以防萬一。

臻邢本來就是來拿那條商路,那商路他也知道,肯定賺不了什麽,但關鍵是,他曉得那兒的山乃是火山!他去過一回,便是曉得那火山裏的巖漿乃是萬年巖漿,直通地心之火,龍族火系最喜,便是不靠那商路撈錢,沒了古家幹擾,他得那資源也可修為大漲!

但他這會兒留下來,是因為安昀,只因安昀要在古家尋人,他怕其有甚閃失,便尋個由頭再瞧瞧古家,再者剛才安昀與他說那‘九死無生’大陣,他倒是有些興趣。

臻邢跟在安昀後頭,只見安昀左拐右拐摸進了古家三房的宅子裏。古家三房的宅子是獨立分開的,他在後頭瞧著安昀仿佛輕車熟路。

安昀走在前頭,他一進三房的院子,立馬就曉得那日果真是最先被撈進這兒,他聞著花香,聽著鳥叫,踩著數過的步伐與彎道,果真是一路順暢,連個人也沒碰見,想來那日古耀笑將他抓來,必然也是找了條隱蔽之道。

安昀果真尋著原路進了那間屋子,他進去一看,此前聞見的奇異香味已然淡去,裏頭也空無一人。

安昀仔細探查一番,他蹲在地上連角落也瞧了半響,然後他在帳簾底下一摸,竟是摸出了些許藍色的花粉!

“是幻音?”安昀嗅了嗅,是一種從未聞見過香味,但的確是屬於幻音的,“怎會是這種氣味?”

緊接著那門‘吱呀’一聲,安昀連忙屏住呼吸躲在櫃子的角落裏。

“誰?”

進來的人站在門扉之間喊道:“出來!來人!”

安昀聽那聲音果真是那日聽見的聲音,安昀見他要喊人,只正大光明的出去——

只見那人面相極細,嘴唇很薄,他眼尾上挑,生出一張涼薄相,與古耀君還是有三方相似,卻不及古耀君厚重,安昀坦然過去,笑道:“大少爺,您還認識我嗎?”

古耀笑雙目睜大:“你!你怎會來的?你不是該在淵冥宗尊主身邊嗎?”

安昀心說,的確如此,臻邢正在屋子裏躲住,我就在他身邊。

安昀瞧了瞧他,只笑:“我總得出來耍下吧?我那日聞見你身上的氣味,極為好聞,仿佛是我舊友在你身上放了香囊……”

古耀笑聞言眉頭稍皺:“這兒是古家,你說什麽舊友,我不曾見過!”

那日來抓他的人的確不知道幻音已然不在他身邊,可為什麽古耀笑身上有幻音的氣味??這個人一定有什麽特別的。

安昀奇道:“明明是我讓他來尋你,你不曾見過!怎麽可能?”

古耀笑瞳孔睜大:“不可能!怎麽是你讓他來尋我,你……”

古耀笑說到一半,立馬曉得被詐了,只聽安昀慢悠悠說:“哦,是誰呢?我仿佛忘記了,還望古大公子指點指點!”

古耀笑神情冰冷,只盯住他,說:“你在詐我?小子,這很危險。”然後他朝外頭喊道:“來人——”

安昀盯他一眼,笑道:“不過是開個玩笑,古少爺那日可是尋人來抓我呢,竟是連開個玩笑也不讓,若是我來尋仇,來割下你腦袋,那你怨魂豈不是要日日纏著我?”

兩息後,古家侍衛來了,安昀因是古家的客人,也無人敢對他無禮,只將他請回主家。

那屋子又被關住,臻邢從房梁上跳下,他往安昀方才站的那位子一摸,摸出了幻音花的花粉,他眉頭緊皺,眼眸動了動。

而後他跟在那古耀笑,那古耀笑果真如安昀所說,必然要露出馬腳,只見他鬼鬼祟祟獨自起身,往後門出了宅子,然後他進了那花花綠綠的‘怡香樓’,不瞧姑娘也不看爐鼎,只往幽院行去。

只見他進了一間清雅竹屋,然後臻邢湊近一瞧,裏頭威壓穆然撲壓過來——

只聽裏頭有女人喝道:“誰!?”

臻邢腰間火焰紅刀大抖,他趕緊借著房屋建築快速離去——

裏頭竟是一名合體期高手!

還是魔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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